这是一份长长的遗书。
写给唐意和云和裕的。
这大概是个简单又沉重的故事,成绩优异的少年考上了市重点,却又发现了自己的不同于常人的性取向,骄傲要强的少年无法接受,非常苦恼,结果成绩下降,思虑再三向父母坦白,结果迎来了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怒骂和指责,少年情绪崩溃,当晚就写下遗书吞了大量安眠药。
再后来,易尘良醒了过来。
这封遗书写得尖锐又崩溃,全是一个少年无助的控诉与愤怒,然而易尘良却感觉到了一丝违和,不等他细想,就听见了唐意的声音:“我去叫糖糖吃饭。”
易尘良随手将遗书塞进了口袋。
“糖糖醒了?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唐意虽然已经探进头来,但还是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易尘良洗完手,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
云方大概是像唐意更多一点,长得干净又秀气,戴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一看便是很乖巧的好学生。
人畜无害。易尘良下了结论。
“糖糖,快点儿。”唐意在外面喊他。
易尘良冲镜子里的人扯了扯嘴角,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也扯了扯嘴角。
既来之则安之,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成了云方,但是既然借着他的尸体又活了过来,那便替他给他父母养老送终,还了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