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架上摆着的各种鲜花发出了危险的碰撞声,就连门外的无头盔甲也发出了铁片摩擦的咣当声,银喇叭花们学舌般发出了高高低低的痛呼声。
卡珊德拉抽出魔杖点亮了温室里的枝形吊灯,周围的一切,从成团簇拥的玫瑰到她对面的人,都显露出了原本的轮廓。
“乔治·韦斯莱!”她愤怒地说,声音因为怒气而显得压抑:“你发什么疯!我以为你是比较冷静有脑子的那一个,结果事实证明,你们两个都是一样自私而无礼的蠢货——”
乔治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愈发明亮的绿眼睛,感到一阵难堪。
他原本无比希望她能分辨他们的不同,也希冀于她衷心的赞扬,但绝不是在他鼓起勇气亲了她之后。
“乔治?”他轻轻地重复,咬紧了牙拼命克制着不把周围的花盆砸个稀巴烂,“所以,在你眼里一直都能清楚分辨我们,但是你只喜欢弗雷德,只愿意和弗雷德接吻……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是吗?”
他在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想以一个黑暗中的吻为开端,把整个温室开放的鲜花送给卡珊德拉。但是她似乎总有办法,轻而易举地让他溃不成军……
卡珊德拉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愣住了。
思绪在短短一瞬间百转千回,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乔治对于她的玩笑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也明白了他的不安和痛苦。
“‘只喜欢弗雷德’?”卡珊德拉叫了起来,“那这又算什么!”她把落在地上的书包粗暴地扯开,翻找出她厚厚的、做满了笔记的《千种神奇草药和覃类》,毫不心疼般哗啦啦拨动着书页,一枚保存得完好无损的金茶花标本从最新的那一页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乔治看着它,小心翼翼地俯身拈起了茶花,用衣角擦去了上面的泥水之后抬头看着卡珊德拉,他紧紧抿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