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凤承都已经走了,林枭应该已无大碍,可为何齐堂主每日还是看得这样严严实实?别说人影儿了,他就是块衣角都没见着。
就在韩剑惴惴不安犹豫着要不要再次去找齐陵问问情况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谢家作着作着,开始作大死了。
谢天虹也不知道又在哪里请了几个高手潜伏在外面,总想试图找机会溜进来刺探情况。
林枭与谢家的恩怨已经根本无法化解,韩剑自然也知道只要给了对方半点可乘之机,谢家绝对会不遗余力地要了林枭的命。
之前因为林枭风头正盛,再加上南江医馆和北州刺杀两次损失惨重,谢天虹不得不暂时收敛,如今听闻林枭重伤,自然又想着将那些被抢走的产业再从落日阁的手里抢回来。
只是
韩剑眼看着外面的那几个人越来越放肆,偏偏身手又灵活的很,每次想要去抓人的时候便跑没了影儿,只觉得阵阵心悸气短忐忑不安,感觉像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果然,在一天夜里,一支裹了火油的利箭砰地射在了林枭的房门之上,不过片刻功夫便要烧起来,好在周围护卫的严密,发现异样之后立刻取水灭了火势,只可惜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难免还是惊扰到了里面的齐陵。
在那道火光闪过的时候,韩剑心中便暗道不好,可惜还是慢了一步,下一刻齐陵猛地从里面推开了房门,眼中杀气弥漫,脸色阴沉可怕,吓得韩剑嘴唇都苍白起来,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外面,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齐陵黝黑冷沉的眸子透着森然冷意,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韩剑,随即身形便消失在原地,动作飘忽诡谲,如同夜间鬼影,让韩剑不由得又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咽了口唾沫,心惊胆战地朝着齐陵消失的方向瞄了瞄,鼓起勇气之后,将房门推开了一条缝隙,小心翼翼地迈进了一只脚,试图想借此机会进屋看看林枭的情况,可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惨叫声吓得韩剑突然腿肚子一抽,在纠结了半晌之后,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还残留着的青紫,又默默地将脚给缩了回来,还是没有勇气溜进去看看。
机会难得,好不容易有人引走了齐阎王,若此时不进,那后面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可若是自己偷偷溜进去被他发现了,那
外面的惨叫已经安静下来,可韩剑身上的冷汗却没有半点消退迹象。
若是没被逮住还好,若是齐阎王以为自己妄图对主上不轨
韩剑猛地打了个哆嗦,嗖地一下把刚开了个缝缝的房门又给关的严严实实,不仅如此,甚至还连连后退两步,想离这间房远一点,可身后却突然撞到了一个湿漉漉的东西。
他身体骤然僵硬,慢慢地回过头,就见齐陵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站在他的身后,眸子如同古井,漆黑无光,透着股戾气和诡异,而他刚刚撞到的则是一个人的人头,之所以感觉湿漉漉的,是因为还有鲜血不断地从断颈上流淌而出,那血迹从落日阁之外一路蔓延到了他的脚下,无比狰狞。
“”
在这个瞬间,韩剑眼前一黑,差点被骇的晕过去,只不过还是勉强稳定住自己已经站不稳的身形,只觉得五官都已经不受自己所控制,眼角余光瞄到的则是落日阁属下们同样惊恐到毫无血色的面容。
韩剑想挤出个笑容,然而脸上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脸,最终齐陵漠然地将人头甩进了他的怀里,沉声道:“挂在门口。”
韩剑抱着那鲜血淋漓的头颅,木然地点了点头,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直到自己身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这才觉得两手两腿同时发软,那人头也抱不住了,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死不瞑目。
算了!阁主的事情他不管了!也管不了!反正他俩也是两口子,齐陵还能把他怎么样?!大不了就把阁主送给齐阎王,至少能换自己一条小命!
大大咧咧又冲|动了这么多年的韩剑如同醍醐灌顶神仙天授,终于想通了事情的关键,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地上狰狞的人头,只觉得此事可能还尚未结束,以齐陵现在的疯劲儿,谢家如此作妖,恐有杀身之祸啊
房间之内,林枭原本正在沉睡,却突然闻到了一丝血气,也许是多年的警惕以及习惯,让他昏沉了多日的脑海立刻多了些警醒,睁开眼睛时就见齐陵正背对着自己换衣服,两片肩胛骨随着动作上下移动,漂亮优美,如同蝶翼,瘦削颀长的后背暴露在外面,露出深深的沟线,最终消没在隐秘之中。
他看着看着,就又晃了神,感觉脑袋又开始不清醒了。
“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