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瘦骨嶙峋的胸前黑花一片,脏得呈现一种不太均匀的灰色。他将脚尖伸进水里试了试,有些烫,但齐弩良强硬地把他按了下去,一些水花漫了出来。
蒋彧蹲在桶里,再也无法行动,手指抓着桶沿,把下巴搁在手背上,一双海獭似的眼珠,溜溜地跟着齐弩良的身影移来移去。
厕所的门关上了,屋子里渐渐充满了水雾,那扇小小的脏玻璃变得更模糊不清。
泡了一阵,齐弩良再进来,拿着搓澡巾。
男孩那点羞耻心又冒了出来,对他伸出手:“我自己洗。”
齐弩良强硬地按着他的脖子,开始给他搓背。泡发的脏东西很容易搓下来,泥条雪花一样簌簌落进水桶里,把里边的水也染成灰色。
以往冬天,妈妈也会隔三差五给他搓澡,怕他凉着,也是用个大盆装一盆热水,让他水里坐着,一边搓,一边和他说话。母亲的话语温柔,手上的力度也很温柔,每次搓洗得舒服了,他都昏昏欲睡。
然而男人只是沉默而卖力地搓着,粗粝的搓澡巾落在他背上,像是鞭子。
而蒋彧也狠皱眉头,咬着牙,沉默地忍受,直到他原本灰扑扑的皮肤被搓成粉红。
一壶又一壶烧开的水拎进来,兑上凉水,冲刷到他身上。窗玻璃结了一层厚实的水雾。蒋彧在雾气朦胧中盯着一个点,想起附近村里过年杀猪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