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澄的世界观一向很简单,这也是他懂事以后的生存法则。根深蒂固,很难被改变。
喜欢和爱,容澄从来没得到过的东西。所以他会觉得陌生,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自然无法给陈不野回应。
脚腕忽然被握住了,钳制在自己下巴上的禁锢消失。酸麻的痛觉气势汹汹地涌了上来,容澄鼻头一酸,眼眶猛地红了。
陈不野抓着他的脚腕把人往前一拉,容澄猝不及防地摔进了陈不野怀里。脸色阴郁的男生揽着容澄的肩膀,侧过头面无表情地挑起眉:“想让我开心可没有那么简单。”
昂贵柔软的被单吸收了潮热的水汽变得湿润,宽大的双人床承受重量微微凹陷下去。卧室的门半掩着,外面的灯光从门缝倾泻进来。卧室里没有亮灯,很暗,那点漏进来的光亮堪堪照到门口便被黑暗吞噬殆尽。
容澄已经数不清自己做出多少次逃跑的动作了。
他惧怕身后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生,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他惧怕那种令他灵魂都在颤抖的欢愉。黑暗里容澄胡乱抓着床单,陈不野伏在他背上。他的双手被扣在头顶,陈不野牢牢压着他,是一个完全掌握的姿势。
安静的卧室里持续不断地传来暧昧的水声。容澄愣愣地睁大眼,视野里只有虚无的黑暗,唯一清晰的只有耳畔陈不野闷闷的喘息。
然后便响起了低低的说话声。
应该是容澄自己,他转过头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声“不……”,或者是“……不要了”。总归是求饶的话,夹杂着微弱的泣音,听得人心里那点阴暗的占有欲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