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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提起搁在场边的背包,走向男浴池。

体院的澡堂,基佬的天堂。同时,也是南方人的修罗场。

大学报道头一天晚上,范锡抱着自己的小浴筐,懵懵懂懂地走进大澡堂,被眼前的盛景吓懵了。只见此地没遮没挡,一览无余,大家赤条条坦诚相见,仿佛屠宰场巨大的车间。氤氲的热气,是最后的遮蔽。

他套了衣服掉头就跑,接连好几天,都趁半夜无人时躲在寝室的水房冲凉。室友还以为他有隐疾,或者某部位太过迷你,耻于见人。可是军训实在太热,水房洗不畅快,他只好咬着牙去澡堂,至今都不太习惯。

周围,帅哥嬉水,猛男互搓。范锡觉得害臊,无暇他顾,躲在角落的花洒下速战速决。

冬子总想给他搓澡,还说:“不好好搓一次,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体重,我每次都能搓下二两皴。”他断然拒绝。

回到寝室,他削了黄瓜条糊在脸上,把自己缠成木乃伊。明天,他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至于对方能不能看见他,就随缘了。

翌日清晨,他早早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洗漱,换上新t恤和牛仔裤,把自己拾掇得干净利索。快速解决早餐,赶去体育馆二楼的综合训练馆。

场馆去年刚刚翻新,开阔大气,有多块专业训练场地,平时是武术、柔道、空手道和跆拳道几个队共用。今天上午,一个刚通过选秀出道的歌手,要借用场馆为首张专辑的v取景。

歌手叫管声,与范锡同龄,在音乐学院读大一。奇妙的是,他们的生日居然是同一天,这也是范锡会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更多的则是因为,他好看,唱歌也好听。

范锡自认为不是肤浅的人,始终坚信美好的灵魂,远胜于精致的皮囊。现在,他对自己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我肤浅,我庸俗,我低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