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声也起身张望,忽然说:“你还没看鞋柜呢。”
说罢,径直走到门口,就要伸手去开!
“别——!”范锡惊叫阻止,然而终究晚了一步。
管声已经微微弯腰,拉开鞋柜。
一瞬间,犹如召唤了远古邪神,腐烂枯败的气息携雷霆之势劈面而来。在窒息中,心底最深的哀伤和绝望被勾起,仿佛永远都快乐不起来了。他眼前一黑,感觉邪风入体,连退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声哥,你还好吧?”范锡慌忙扶住他,关闭柜门。
“没事,没事。”管声甩了甩头,拿出录音笔,记录此刻的声音,“听,魔法在空气中流动。”
范锡无奈地笑笑:“一年到头在外面跑,每天送十几个小时的外卖,换谁都一样。”
他们下楼,正把东西往车里搬,斜刺里窜出个人,嘿嘿地笑道:“姐夫,搬家呢?要搬哪儿去?”
这声音比呼号的寒风更刺耳,范锡后背倏地一麻,蹙眉看去,立即面露嫌恶:“滚。”
“有没有不要的东西,给我吧。”苏豪挤眉弄眼地笑着。他的身上,竟裹着那件被范锡丢掉的羽绒服,因尺码不合而紧巴巴的,两条袖子如同灌满肉的香肠。就算拉链还在,恐怕也拉不上。
一周过去,他脸上的淤痕变为一种肮脏的青紫色,配上矮胖的身材,整个人就像颗发霉的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