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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揪着背包的肩带,盯着地上脏兮兮的小水坑,那里映着一弯银月。

管声依旧那么自信乃至自负,傲气近乎于傲慢,甚至都没问过他还爱不爱了,就单方面决定要重新开始。又不是创业,心若在梦就在,看成败人生豪迈。

“说话,别在心里瞎嘀咕。”似乎看透了他,管声捧住他的脸,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让我想想。”范锡轻轻地说。

“也对,你一时间肯定无法做决定。那我们做个约定,如果你同意,就去看我的演唱会,我会看见你的。”

“嗯。”

“你会去的,你可是我真爱粉,对吧?”管声急切而不安地摇晃他的脑袋,像在市场挑椰子,“你敢不出现,我就从舞台跳下去。”

“你不会的。”然后,他的唇又被封住。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他想。

范锡回到住处时,那哥儿仨都已经睡下了。卧室里鼾声激荡,如雷公电母在斗法。

他洗完澡,又顺便洗了衣服。正赤膊往阳台的晾衣架上搭,忽听身后啪嗒一下,火光一闪。他回头,见三娃正叼着刚点燃的烟,神色复杂地瞧着他。

“老弟,你回来了。”

“唔。”他低喏一声,脸上发烫地解释道,“刚才和我在一起那位,是我……前任。”

“哦,我没想问这个。我就是想说,我那点钱你不用急着还,别委屈了自己。”三娃打量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吐烟的同时发出长叹,“你前任挺暴力啊,可千万别跟他和好,这种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