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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亲密的人陡然间变得陌生,的确是极恐怖的。比如,很久以前,你最爱的男人对你说:趁早断了也好,我肯定会成家立业,不可能一直跟你厮混下去。

范锡始终觉得这是一句真心话,非常坦诚,没有一丝矫饰。就像那些抱头蹲在扫黄现场,不着片缕的男女。不堪入目,但十分真实。

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停下脚步,回头故意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她妈妈,是这样笑的吗?”

管声微微后仰,被吓了一跳,旋即大笑:“吓死哥了,午夜凶0啊你!”

范锡开怀一笑,继续爬楼梯,状若随意地问:“你不是想成家立业吗,有合适的对象吗?”

“……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一段感情。”

“喝酒呗,醉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范锡的语气略带揶揄。假如没有理查缺德留下的那一壶烈酒,他都不知道偶像居然能说出“我想♂你”这种粗鄙之语。

管声低沉地笑了笑,沉默片刻说:“有人追我,很多人。说实话,有时真的挺寂寞,但我不敢胡来。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最后一次跟人在床上互动,还是你扮成外卖小哥来找我那回。”他停顿一下,轻轻地反问:“你呢?”

“我啊,我经常跟陌生人互动。”范锡听见管声倒吸一口凉气,像要抽过去了,便慌忙结束了这个玩笑,“逗你的,我家里人病着,怎么可能出去撩骚。”

“你以为,我说要成家是认真的?那是气话而已,真的。”管声慢条斯理地解释,“我的人生规划,早就被你打乱了。”

“哦,我以为你早就重新理顺了。”范锡转过一个拐角,跺了跺脚震亮声控灯,回眸淡然一笑:“没关系,我不在意了。该怎么说呢,就是……无所谓了。你结婚我会祝福你的,但我没法儿去现场了。毕竟你的朋友都是上层人士,我怕我这个屌丝会给你丢人,我只能在微信上给你发个红包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