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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ron也对着镜头打招呼。

这时,kelly从楼梯走下来。管声侧目看去,微微一惊。她,不,他一身毛绒绒的家居服,金色短发带着湿气,祖母绿般的明眸闪动着,好奇地打量来客。

管声愣了几秒,把泛黄的信纸交给他。他扫一眼,便又哭又笑,连说太不可思议了。aaron凑过去看,他便把信捂在怀里,连耳根都是红的。

管声木头似的杵在那儿,眼圈发烫,看着这对从两小无猜相伴至今的恋人,感觉自己像一缸发酵了九九八十一天的酸菜。

方博惊得合不拢嘴,始终尽责地举着相机。kelly拜托管声记下他的邮箱,回头把视频发他一份。管声笑着答应,说不打扰了,却被盛情邀请留下共进晚餐。

原来,今天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他自然婉拒,“留下来一起吃点儿”,是主人家最基本的客套,儿时每次串亲戚都能听见。若真的一屁股坐在桌边,那就是不识时务。

可他们似乎来真的,kelly直接把他和方博拉进客厅,说aaron正在准备晚餐,很快就好。

他坐进沙发,神态微窘地环顾四周。纯实木的装修已经旧了,但很温馨。壁炉烧得很旺,逼得人不得不脱外套。

kelly上楼换了身较为正式的衣服,好客地陪他们聊天。说到开心处,他的语速有些快,就叫人彻底听不懂了。

“快翻译一下。”管声对英语还不错的助理说。

“他说,他老公是镇上最棒的餐馆的老板,在他们家里吃完,就相当于去过那家店了。”

kelly兴冲冲地拿出在中国旅行时买的熊猫玩偶,展示照片,并询问他们的职业。管声想了想,说自己是个不知名的歌手。

kelly立即起身,揭开房间角落的罩布,露出一台立式钢琴。棕色的琴身质感古朴,看样子有年头了。他说,这是祖母所留,希望管声能为他们的纪念日唱首歌。

管声拽出琴凳端坐,弹唱了那首在发现漂流瓶后所作的《海底电台》。这台旧琴手感滞涩,音色喑哑,发声不均匀,音也早已不准了,但弹奏体验却格外的轻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