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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声的脸阴沉下来,不耐地抬手挥开,同时说:“到我右边去,都说多少次了,怎么就记不住?”

“我不想动。”范锡说。

于是,管声干脆地起身,绕了半圈又坐下。

范锡再度把口琴递过去,他更加烦躁地挥手打开,冷声道:“别烦我,我不想看见我自己。”

“我没让你照镜子,它本就不是镜子,我只是想听你吹响它。”范锡想告诉他,别因为脸上的伤,而忘了音乐本来的样子。他能从世间万物中聆听到音符,自然也能听得懂自己的意思。

管声抿着唇,神色晦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动容。他犹豫着接过口琴,放在唇边,吹响一曲即兴创作的小调。曲调轻盈悠扬,和眼前的金滩绿树、碧海蓝天很般配。

范锡依在他肩头,静静地听完,说:“如果能回去,我们一起学习吧。你考研,我考教编。”

管声怔了一下,反驳:“谁说我想考研?我哪有时间。”

“你喝醉那天,自己说的。”

他诧异地挑眉,沉默几秒,笑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会读心术呢。唉,也就是想想,再说吧……你一定要当老师吗?我想开个餐厅,你帮我看店吧,高薪。”

“我不懂,也不感兴趣。”范锡干脆地拒绝,“我就想当体育老师。”

“好吧。对了,喝醉那天,我到底说了哪个字?”

“不告诉你。”范锡嘴角衔着一抹玩味的笑。他想,自己身上该有点令管声猜不透,却又不是很紧要的东西。这样,对方才会经常琢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