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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锡裹紧身上的布,望着它出神,接着对管声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你一宿没合眼,睡一会儿吧,我感觉不舒服会叫你。”

“其实,你一直都不舒服,对吧?”

“腿已经麻了,不疼了。放心,肯定没事,凡事要往好处想。”

管声掀开布看了看他的腿,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伤口已经开始破溃,没有外用消炎药,只好接着用酒精消毒,涂芦荟。

最近,这小子遭了很多罪。先是脚崴了,接着菊部地区被攻占,现在腿又被水母严重蛰伤。管声心疼得眼睛发酸,一阵后悔,范锡一定是身体不适影响了灵敏度,不然就能躲开水母。

“声哥,你休息一下嘛,眼睛都熬红了。”

“行,那我眯一会儿。”管声点点头,用湿毛巾冷敷在范锡的额头,接着躺下。

眯起眼一晃神的功夫,天就彻底黑了。瞄一眼腕表的夜光指针,竟然已是半夜。听呼吸,他的八宝粥睡得很沉。

他出去生火,又借着洞口照进的火光去查看范锡,发现对方眉目安详,似乎已经好多了。

“八宝粥,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他轻轻呼唤,却得不到回应。他心里一沉,抓住范锡的肩膀摇晃,然而这颗他昨天还吻过的脑袋,只是软软地歪着。

刹那间,管声被灭顶的恐惧感吞没。他想把范锡抱到洞外通风处,然而双腿发软,刚站起来就跪下去,试了几次才成功。

“你别死,千万别死……留我一个人怎么活……”他笨拙地实施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冷汗从鼻尖滑落,滴在那对毫无生气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