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声伸长手臂拥着他,问:“我倒是挺好奇,你父母给你取名时,是在喝粥吗?”
“我出生的时候,我太奶奶还在,我爸去征求她的意见。”范锡娓娓谈起名字的来历,“她小时候成天挨饿,老了之后糊涂了,只记得挨饿的事。她说,就叫范多多吧,永远都不挨饿。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不行,她曾亲眼目睹一个人吃玉米饼撑死,要是喝稀饭就不至于,于是就决定叫范锡了。”
“唉,万恶的旧社会啊!”管声感叹一句,嘴唇贴住他耳廓,“你不是稀饭,你是我的八宝粥。以后,我就叫你八宝粥了。”
范锡笑着“嗯”了一下。
耳畔,炽热的话语伴着同样炽热的呼吸,深深地烙进心里:“八宝粥,我爱你。”
他刺猬般缩起脖子,胸腔里像有人在燃放烟花,温暖而瑰丽。
管声笑了笑,继续说:“忽然想到,我可以放肆一点,反正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
然后,就扑到洞口,迎着风雨和大海,孩子气地狂喊:“鲍鱼,龙虾,大螃蟹!鲨鱼,鲸鱼,金枪鱼!大家听好了!我宣布,我爱范锡——去吧,把这个消息传遍四海吧!回不了家,我们就在岛上退休,就地养老啦!”
而后,他回头望向大笑不止的范锡:“一传十,十传百,海洋是相连的,很快整个地球都知道我爱你了。”
次日傍晚,台风过去了。
天边浮着云松般的晚霞,瑰丽莫测。
沙滩一片狼藉,遍地断木残枝,木筏也有点散架子了。他们把树枝收集起来,正好当劈柴烧,然后坐在海边看落日,猜测操蛋蛰伏在何处,要不要再搞个陷阱诱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