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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锡蓦然回过神,心头一颤,纳闷儿他怎么会知道,嘴上却否认:“不记得了,好像没有吧。”

“你在我背上疯狂打字,好像是在发帖之类的,”管声撩着水扬起嘴角,笑得有些轻浮,“大概说‘虽然管声最惊艳的专辑是刚出道时的《先声夺人》,但是现在的音乐风格更成熟’什么的。”

“这都能分辨出来?!”范锡微微瞪大双眼。

“因为你边打字边念叨,连标点符号都念。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我刚睡着,你又戳了我一指头,大喊一声:回车!”

管声像鸭子似的边拍水边乐,范锡咧咧嘴,只好说讲起昨晚的梦:“我梦见,有人说你这两年出的歌花哨有余,创新不足。”

管声垂眸,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语气冷漠:“我很忙啊,没法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音乐上,不能一天到晚地琢磨,就简单写写喽。”

范锡认真地说:“你从前的歌也不复杂,歌词不花哨但过耳不忘,反正就……很经典。”

“你在教我?那你先来讲讲,什么是配器?”管声蹙眉,将双目挤得狭长,从中迸出刀锋般的冷光。

“我不懂。”范锡坦然迎接他的眼刀,“可是音乐的受众,绝大部分都是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

管声眼神变得平静,罕见地没有生气,身体向后仰去,四肢舒展仰面漂在水上。许久才说:“可我还是很棒的,对吧?”

“那当然啦。”范锡由衷地夸奖,说起粉丝通用应援话术,“抛开外型,论唱功、创作、台风,你都是新生代歌手里数一数二的,甚至可以说综合实力最强。”

“我真的很忙,好不容易休息一段时间,还遇见这档子破事儿,真倒霉。”管声阖着眼,双手在体侧轻轻划水,就这么在范锡身边漂来漂去,像一具浮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