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搞音乐的人真浪漫。”范锡不禁淡淡地感叹。
“我不浪漫啊,”管声斜睨着他,表情似笑非笑,似瞪非瞪,“我欺软怕硬,畏强凌弱,还有什么来着……哦,色厉内荏。”
范锡没搭话,心想:看来他记仇了。要不要跟他道个歉呢?那一串成语的确有些过分。不,我道什么歉,他把我笔弄丢了都没说句不好意思。
忽然,管声大叫起来,指节轻叩额头。范锡以为他头痛,却听他兴奋地说:“快快快,笔借我,有灵感了!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笔丢了。”范锡无奈地眨眨眼,下唇微微外翻,像在卖萌。
管声只好在沙滩写下简谱,又对着录音笔低声哼唱。范锡旁观偶像的创作过程,不敢打断这激情一刻,生怕他的脑子被充沛的灵感憋坏了。
新的一天,从管声的起床气开始。
他揉着蓬乱的脑袋,开始发牢骚:“你一直说梦话,在我耳边唠叨,还扯我头发挠我后背,烦死了。”
范锡一针见血:“我睡觉的时候,你不是该放哨才对吗?”
管声怔了怔,随即狡辩:“你前天也睡过去了。”
“就那一次。”
他们升起黑烟,然后结伴去水潭洗澡,帅呆扭着屁股跑在前头。小岛呈椭圆,从礁石区到水潭要走上好一会儿,但从营地出发只有几百米,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