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不动。
他蓦然清醒,看清眼前的东西后慌忙松口,又抬眼看向管声。后者盯着被咬了一口的录音笔,面无表情,只有眉梢跳动了一下。
“对不起管老师,对不起对不起……”范锡尴尬得脸色时红时白,拿过录音笔胡乱用衣袖擦拭,又从包里拿出湿巾。
“没事,”管声平易近人地开玩笑,“你是不是饿了?去拿点吃的吧。”
“我不饿我不饿,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范锡将录音笔还回去,管声又把它举在他面前,轻声说:“对我说句话,我喜欢收集世界上各种各样的声音。”
“说什么?”
“随便说一句话就好。”
范锡思索几秒,抿了一下嘴唇,靠近录音笔:“管老师,我是您的歌迷,您的歌我都会唱。”声音很低,小心翼翼,像是怕吵醒谁。
歌迷,这个词语似乎早已不流行了。管声一怔,若有所感地喃喃道:“哦,我都好久没出新专辑了。”
“好饭不怕晚,而且您只出单曲粉丝就像过年一样了。”
“对了,你最喜欢我哪首歌?”管声靠近了些,寒星般的深眸流出一丝好奇。
“《遥不可及》,”范锡不假思索,见偶像没说话,便垂下头羞赧地哼唱了几句,“雨过之后,不起眼的水泥地,也拥有一片蓝天。从那以后,为了遥不可及的你,我总在等待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