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时的脸色更白了:“让我……跪着求卓时?”

他可以跪夏爸爸,可以跪夏妈妈,也可以跪大哥夏修文,他能屈能伸,跪一下而已,这些都是他的亲人,又不会少块肉。但是让他去跪卓时求情,他却万万不能接受。

他这一辈子,最羡慕的就是卓时,因为卓时拥有他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夏家血脉。

他输给谁都可以,唯独不能输给卓时,因为一旦输给了卓时,那么他最后的一点尊严和骄傲,也就统统都输光。

夏修时急中生智,绞尽脑汁想要说服夏爸爸:“爸爸,您仔细想想,夏家资金链断条,不是这一天两天就能搞成的。而我和卓时被绑架,是两天前,就算我真的得罪了卓时,夏家被陆家断了资金链的事,也肯定不是因为绑架这件事。陆淮景难道还有未卜先知,提前知道我和卓时会被绑架,提前知道我会得罪卓时?”

他很是慌张,生怕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没办法说服夏爸爸,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却尽力地说服夏爸爸。

“爸爸,你想想,我说的话,是不是有道理?另外,卓时是因为欠了债才给陆淮景当金丝雀的。一个花钱买到的玩意儿,陆淮景会在乎吗?陆淮景是什么人?陆家的现任掌权人,卓时只是一个金丝雀而已,玩玩罢了,陆淮景那种人会把卓时当真?陆淮景会因为卓时,而大动干戈地对付夏家?爸爸,从常理上来讲,这根本说不通。所以,你说是因为我得罪了卓时,才导致夏家遭此一难,这个逻辑根本就说不通。爸爸,你压着我去道歉,陆淮景不会买账的?”

“管他买不买账,我们要做足姿态,先把自己的错处摆出来。你不用和我讲那些道理啊逻辑的,我不听!”夏爸爸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强势地下了决定,“你给我好好想想,等见了陆淮景和卓时的面之后,你要怎么给他们道谢!我不管你是下跪也好,磕头也好,如果他们不原谅你,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爸爸!”

夏爸爸做完决定之后,就拿起电话,继续求爷爷告奶奶,想要找个能帮他们和陆家搭上线的人做说客,安排他们和陆淮景见上一面。

只要能见到陆淮景的面,夏爸爸有信心能让陆淮景改变主意。或许,他还可以把夏修时送给陆淮景当玩物。既然陆淮景喜好金丝雀这一口,夏修时长得也不比卓时差,他们兄弟两个一起伺候陆淮景,也不是不可以。

夏爸爸理所当然地想。

此刻的夏修时还不知道夏爸爸的龌龊想法,一想到自己要去给卓时跪下磕头,他就几乎几近疯了。

“不行!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我必须自救!”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急得团团转,来回走了好几圈,终于掏出手机,给祁寒文发了一条信息,约了一个见面地点。

祁寒文并没有立即回信息,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才给夏修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小时,我暂时不能赴约,我这边很忙,走不开?”

“你是有通告了吗?还是,在忙着祁家的生意?”夏修时小心翼翼地猜测。

祁寒文毕竟是娱乐圈新晋顶流,邀约的通告商演综艺非常之多,他几乎接到手软。如果祁寒文不是忙着娱乐圈的事,就是在忙这祁家的事。祁家老大的心脏不好,动不动就要犯病住院,大部分的时候都精力不足,很多是没办法亲自处理,祁寒文作为祁家的二少爷,也不得不出来帮忙。

然而,电话另一头的祁寒文却摇了摇头,直言道:“不是的,通告我都推了,最近休息一段时间。我大哥近期身体还行,祁家暂时没什么事。”

“那么,你……为什么不来见我?”夏修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总感觉,祁寒文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正在远离他。

他的心惴惴不安,随后他就听到了祁寒文说:“我在医院守着。”

“医院?什么医院?谁住院了?”夏修时一头雾水,刚刚不是还说,祁家老大的近期身体还行,怎么又扯到了医院里。

祁寒文语气骤然变得冰冷:“当然是卓时住的医院。”

夏修时:“……卓时?他还在住院?”

这都两天过去了,他还没有出院?他受伤很严重吗?夏修时一脸费解。

祁寒文语气自责:“是的,他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还在医院里。我也一直没能见到他。夏修时,你……良心过得去吗?如果当时,我们两个没有抛下卓时逃跑,或许卓时就不会被推下水库,以至于现在还生死未知!”

听到祁寒文悲痛自责的话,夏修时更是一脸懵逼,他下意识地说:“卓时不就是落水了吗?他还受了别的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