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忙得很,苏文筠的大婚将至,如故都提早的回府也不要他们接送了,府上没主母什么事情都要由她过目。
有的时候事情多了杂了,又碰上堂上遇着重的病患,便是没法子只能把府上的东西带着到这来算,什么酒宴了礼仪了全部都要她过目,便是给她分成几份也不够用啊。
等陈皮擦完伤药出来,两人都是脸颊红彤彤的,如故也没时间思考这么多,“荷云你先陪陈大哥说说话,我得赶回去,这笔帐也不知是谁算的。”
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院的马车跑去,马车上的辛庄瞧见如故一来就忙撩了帘子,开门驾马飞奔而去。
荷云早就习惯了如故的行事作风,倒是两人现在单独有些尴尬。
一回到苏府,手上便被塞了各种的红单子,“二小姐您快瞅瞅这个,该下单了,再不买可是要来不及了。”
“是我先来的先来后到懂不懂,你给我滚后边去。二小姐这是宴会的菜单子,您瞅瞅可是可以了,奴婢可是改了十多回了!”右耳边大嗓门一个震,险些把如故手中的纸片都震掉。
如故深吸一口气,“都排队一个一个来。”芳容早在旁边候着了,忙进屋给如故换衣服,辛好给他们一个个按事务分好了队伍。
直到忙完才记起还有两个人被自己丢在店里了,忙让苏文筠去接人,荷云却自己先回来了。
“小姐那位公子说,本来找您也没大事。只是和您说一声他刚任了太医令医馆,今后将在京中任职,还有就是葛太医前段时间病故了。”
如故手上的动作一顿,那个印象中一直很是严厉的老人家过世了,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葛太医时被分去分药材,他花白的头发连路都走不稳却还每次都坚持自己扎针。
“有没有问葛太医的葬在何处了,若是有机会我也去上柱高香聊表敬意。”
她没忘记苏仲梁的命还是葛太医救的,于情于理他们也是应该要去拜祭一下。
“公子说,知道小姐定会问起这事,说是葛太医是在西北病故的,走得时候很是安详。尸骨并没有带回来按照葛太医的遗愿葬在西北了,逝者已矣让小姐莫要难过。”
如故点了点头,葛太医一生的志愿便是想要救助更多的病患,也许这样对他也是最好的选择,永远守护着那片土地上的人民。
等晚上苏仲梁和苏文筠回来的时候,她把陈皮的事情与他们说清楚,苏仲梁难得的沉默了良久,“听说葛太医家未留子嗣,过几日去寺里请个牌位代为供奉吧。”
这事便照苏仲梁说的,没两日苏文筠便去最大的寺院请了葛太医的牌位,放在苏府的祠堂内供奉着,三人还一同的上了香。
接下去要忙的就是苏文筠大婚的事情,古代的婚嫁很是繁琐要三书六礼,他们两的婚期定在了九月十四,算了那一日是最为吉利的,宜嫁娶宜外出宜生财。
先是婚前如故跟着一帮的京中女眷,一同前往国公府为任嘉惠添妆,作为未来的小姑子兼好友如故更是卖力。
添了一支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还有一对金镶玉手镯,虽是都算不上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胜在精致小巧又是足金。
要去国公府不可避免的肯定会遇上任嘉絮,关于任嘉絮其实之前任嘉惠说过之后就说不上什么恨意,只是头一次被欺骗的感觉太过打击,再见着反倒比她还要淡定。
远远的任嘉絮瞧见如故,就很是识趣的避开了人群,黯然的添了东西就退了出去。
如故眼尖瞧见她添的首饰,怕是她身家一半都足够了,想来她也是真的对任夫人和任嘉惠心存感激的吧。
朝着身旁与她说话的姑娘说了一句抱歉,忙跟着起身慢步的跟了过去,正好瞧见任嘉絮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轻声的走了过去,“虽是入了秋,但是到底日头还是毒辣,姐姐还是在有遮蔽的地方歇息比较好,莫要伤着身子。”
本是双目无神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如故,“如故妹妹……”像是发觉自己喊得不对,声音忙又弱了下去,“苏小姐……”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与嘉絮姐姐这般生分了?可是怪我这么多日都不来寻姐姐玩?实在是家中事务太多抽不开身来。”
毫无预兆的,任嘉絮的脸颊上挂上了两行清泪,如故又不是很会安慰人,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应该装作没看见?!
刚想要转身装作没有看到,就看见任嘉絮擦干了脸上的泪,“都是我不好,妹妹来做客,又是大喜的日子我竟这般的没出息,反倒是叫妹妹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