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我有问题请教。”
年轻的夫子的衣角刚跨过门槛,漂亮的女学子就跟着追了出去。
胖乎乎的九皇子用小肉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拽了拽伴读的袖子:“刚刚那是皇姐吗?”
后者肯定回答:“没错,那是长公主殿下。”
九皇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不可置信的再问:“刚刚给我们上课的可是岑夫子?”
伴读依然给了他肯定的答复:“是的,九皇子殿下,那是岑夫子。”
九皇子胖墩墩的身体重重跌回座位上,捂住肉嘟嘟的脸蛋小声嘟囔:“皇姐这是疯了。”
自及笄那日之后,昔日里懒散的长公主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天天逮着夫子问问题。
其他夫子也就罢了,她竟然追着岑戈后头转。
岑戈那是什么人,那就是个煞神。
“岑夫子那么凶,可吓人了。”
燕瑰居然丝毫不畏惧他的满身杀气,整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
伴读小声说:“岑夫子是凶悍了些,可长公主殿下也不差啊,前些日子还当堂顶撞了夫子呢。”
伴读这么一提醒,年幼的九皇子仔细回想,嘿,还真是,长姐好像的确没有畏惧过岑夫子。
上课该睡觉睡觉,布下的功课说不交就不交,除非被告状到父皇那去,她才会交上几篇罚抄的功课。
不过他作为燕瑰的亲弟弟,可是知道底细的,就算是那些罚抄的功课,水分也是多多的,一般就抄头一遍,剩下都是她逮着太子哥哥的伴读抄的。
虽然是长公主,可燕瑰并不太爱和同龄人玩,至今都未有伴读。
往日里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和蔼可亲。就是对他这个弟弟,也总是冷着个脸,笑都没有一个。
若非母后说姐姐从小便如此,他都要以为她一点都不喜欢他这个弟弟。
可是冷冰冰的姐姐却突然变了。
年幼的九皇子心下郁闷,回皇后宫中的时候忍不住就问了他认为什么都懂的母亲。
“是吗?”皇后唤了贴身嬷嬷过来,确认了消息,脸色难看起来。
嬷嬷耳语几句:“依着奴才看,这并不是坏事。长公主往日性子冷情了些,开了窍更有人情味。”
皇后倒未多想,少女情窦初开,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之一字,极其动人,总是能让人做出往日做不来的事。
听嬷嬷分析一番,她的表情慢慢舒缓。
雍容华贵的女子手中转着泛着莹润红光的檀木珠,然后说些九皇子听不太懂的话。
“这岑戈年纪大了些,人却是还算合适。”
皇后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
她是动了给燕瑰定下婚事的心思,完婚可以推晚一些,才俊却须得早早挑,好好定下。
当然,她的女儿贵为长公主,自然是有资格挑自己喜欢的。
岑戈家中只一寡母,提不了多少助力,可同时意味着他不会带来什么麻烦。
况且岑戈手中还有兵权,皇帝想要从他手中收些兵权许久,若是和长公主成婚,便是真正把这孤臣绑在皇家的大船上。她的皇儿太子之位,坐得定比现在更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