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在衣食住行这些明面上能看到的地方嫡母从无苛待。但嫡母带给自己心灵上的压迫却是惨重剧烈的,她从懂事开始便惴惴不安,没有片刻轻松。
如今有了新的家人,日子幸福得好似泡在蜜罐子里。
曾经的灰暗、苦涩、坎坷、郁郁不平都被如今的甜蜜冲淡了。
重新回忆时,那些人和事再也不能让她难受愤怒了。
宿淼笑着。
她的眉眼是那样漂亮,眼中的光是那样璀璨。
扎眼得很。
亮得韩勒心尖发疼。
他不爱说些矫情吧啦的话,垂眸看着宿淼长翘的睫毛,好一会儿后,才平复好心情,克制地问道:“你想怎么处理她?”
宿淼蹙眉,想了很久。
很久。
慢慢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也不想让她认出我。我跟她的恩怨我早就报过仇了;这次早产有她的缘故,但你也……”
后半句宿淼没说出口,但彼此都明白她说的是韩勒动手打折了冯云之手脚的事。
“我不要你因为她脏了手。”
至于冯云之?
宿淼不觉得她会本本分分过日子,她过惯了颐指气使的日子,来到这样一个特权阶层被削到极致的国家怎么可能适应?
她迟早会闯祸,到届时自有别人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