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老陆拿文件在他眼前挥了两下,“有心事?跟爸爸说说?”

自从夫人去世,老陆一个人就又当爹又当妈地照顾着陆秉文,父子俩早就习惯了知无不言的谈心,从来没有什么秘密。

陆秉文自己本身就有点纠结,老陆这么一问,正好给了他一个发泄的机会,于是便把他跟段珞的事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倒了出来。

“段珞以帮你重振陆家为条件,联合你夺启润的权?”听他说完之后,老陆一句话概括。

陆秉文垂头:“是的。”

“这买卖不亏啊!”老陆眼睛一亮。

陆秉文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似的,把耳朵又往病床前凑了凑:“不亏?”

“是啊,不亏。”

“不是,爸,”陆秉文唯恐老陆睡了太久,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跟他说,“现在启润的话事人可是段卓珩,不是段卓灏。”

老陆看着他问:“有区别吗?只要不是段珞,你们俩就有合作的必要啊。”

“没区别吗?!”

陆秉文开始怀疑老陆睡了一觉是不是失忆了,忘记了昨天晚上自己是跟段卓珩一起过来的。

眼见陆秉文开始激动了,老陆把眼镜放到床头的柜子上,抬手让他冷静,然后不紧不慢道:“其实这件事你与其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去跟段卓珩商量呢?说不定他根本不在乎启润呢?”

陆秉文觉得老陆这话莫名其妙:“他怎么可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