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下沉,话音突然顿住。
随着瞎子方才的动作,一个物件咕噜噜的从那人的怀中滚落了下来,坦荡荡的露在了瞎子发白的长衫上。
是一个长颈瓷白釉、上带裂缝的小瓷瓶。
凤瑄极其缓慢且茫然的眨了眨眼。
这东西看上去怎会如此眼熟?
一时间,尘封的记忆好似找到了开匣的钥匙般,一幕一幕,哗啦啦的不住往外涌。
哦,他想起来,这不就是他临死前,随手捡来的瓷瓶吗?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面装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那眼前这人……?
凤瑄眼中清明一片,千年前炼丹炉中的灵火,已经带走了他全部的情感。
千年前的人也好,事也好,他也无心再留恋,他只是好奇,还有谁会单纯抱个瓷瓶来缅怀他,千年了,还不忘为他诵《往生咒》。
仅此而已。
凤瑄垂眼,眼中是一片不带丝毫情绪的清冷。
算了,看不到。
凤瑄仅剩的好奇心也消散殆尽,他转身既走。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疾风,一只冰冷的不住发颤的手,兀的扣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腕。
一道沙哑中带着无限激动和期许的声音,难以置信般响起:
“…阿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