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这痛楚不减反增,并且还不断有丝丝寒气,从凤瑄的丹田中蹿出。

凤瑄即便再不清醒,也想到了,是万年寒气在作祟。

他哆哆嗦嗦的关好门窗,天还亮着,外头阳光正好,凤瑄却已经早早的上了床,里一层外一层的将自己紧紧的裹在被子里。

即便如此,凤瑄却还是遏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他昏迷数月,这期间,万年寒气也一度偃旗息鼓。

然而随着凤瑄的苏醒,万年寒气也忽然复苏了起来,它好似报复般,挟裹着这数月间积攒的寒气,迅速在凤瑄的体内横冲直撞起来。

体内寒潮来势汹汹,挟裹着前所未有的激烈,一波比一波更为凶横,凤瑄甚至觉得前几次的痛楚加起来,都不及今日半分。

可这万年寒气再寒,也寒不过此时凤瑄的心。

少年裹在被子里,神色空洞且迷茫。

厉扶仞今日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不断的在凤瑄的脑海中回响。

【你留在我身边,究竟想要什么?】

【或者,我究竟与你达成了什么协议,才会允许你待在我身边?】

【至于契约之事,总会找到解开的办法。】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好似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尖锐的刀子,一刀又一刀,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里,血肉模糊。

万年寒气的痛楚,已经到了极致,可心中的痛,却仿佛没有尽头。

凤瑄恍恍惚惚的想,他维护厉扶仞,甚至以命相救,立下契约,真的只是为了报恩吗?

倘若只是报恩,为什么,听到厉扶仞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