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议得意的笑了。
几乎将那片土地摧毁的武器名为“日光”,像光一样迅捷,又像光一样看似无害,却隐藏着无穷尽的可怕能量。帝国一共只制造出了五台,五台全都用在了维塔的身上。
这一场围剿要说是把维塔放在同等战力的对面其实还是高看了他,毕竟这样恐怖的力量即便是驰骋宇宙的大型飞船都无法抵抗,更何况□□凡胎的人了。
就算维塔是红血病毒的本源又如何,恐怖到爆表的高温也是完全抹杀红血病毒强而有力的武器,他寄生的人体无法抵抗这种温度,他自己也是一样。
这次行动的成功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帝国已经准备好并且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连净土唯一的底线“警戒线”都舍得放弃,就必须有一个必胜的结果,行动的知情者对此充满信心,不然徐议的长辈也不可能安心的让他来领功。
徐议几乎已经看见自己胸口的徽章变成更闪耀模样的那个时刻,只是在他心情如此激动澎湃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了一眼窝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姚影。
那个胡子拉碴颓废了好几年的男人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光屏的方向,似乎之前的刺目也没能让他闭上眼,脸上流满了难受和刺痛涌出的泪,眼睛通红,这让他看起来更没有一个军人该有的风度,反而狼狈的像是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流浪汉。
徐议巴不得他早早的堕入到尘埃里,他也不止一次的嘲笑过这个被所有人都放弃了的可怜军官,但这一刻,他有些惊慌的看向了姚影死死盯着的光屏,在滚滚黑烟中寻找那一丝异样。
下一秒,欢声笑语中,徐议的瞳孔猛然缩小,惊恐攥住了他的心脏。
黑烟滚滚,中央滚烫火红的烟尘却突然从中冲出,涌向四面八方,就像之前的建筑无端从中央炸开一样,烟雾里还有活着的人。
如果行动不成功,最前线的领导者是要亲自上阵去解决问题的,这本只是可有可无的一条附加要求,就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流程而已,徐议从未想过自己还真的需要去做。
他几乎是有些惊恐的喊出了声:“让那些人赶紧去,立刻杀了他!杀了维塔!”
徐议喊得几乎破了音,这样怯弱胆战的模样让在场的人心生疑虑,但却也没时间去探究了,因为他们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姚影费力的眨了眨眼,淌出的泪还在眼眶里,稍稍湿润了下干涩的眼睛。
他紧握的拳头松开了,像是期望成真一样卸了力。
有人能挡住在日光的冲击下活下来,这不是做梦,那个人还活着。
姚影吐了口气,靠在了角落里,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什么也不想说。
“好痛啊!”沈长聿有些痛苦的说道。
这声音听在维塔的耳中又带了几分难得示弱的味道,像撒娇一样,他心疼极了。
红色的雾气在沈长聿的身体里翻滚着,用最快的速度修复着他的身体,但热量还在,恢复了又被灼烧,疼痛翻滚着好一会才消失。
沈长聿的异能“抗拒”挡住了绝大多数的能量,却没有办法在这样强势的攻击下做到完美的隔离,五道光束冲击产生的高温还是透了进来,将他挡在前面的双臂几乎烫烂了。
衣物在滚烫的热度下燃烧变形,最后粘附在伤口上成了破破烂烂的碎片,疼是必然的,光是维塔为他治疗的这段时间里他就疼出了一身的汗,只不过等他疼痛全消的时候,汗水也被烘干了,只在他身上留下些白色粉末的影子。
沈长聿伸手摸了把,觉得自己该去补充些能量,而现在的他,狼狈的跟衣不蔽体的拾荒者差不多。
他知道自己能抗下“日光”的冲击,他也的确做到了。
早在远远看到那些光束的时候,沈长聿就回忆起了以前的“陪练”生涯,只是四年过去了,身处无限危机中的帝国对力量愈发的渴求,被寄予厚重希望的极限武器绝非刚出世那会的模样。
可是沈长聿也不一样了。
研究员们几十年如一日在维塔身上动的手脚,死了那么多人也非要留着他的原因在于他们对力量的渴求,可一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成功,没有任何适合人类使用却没有副作用的药剂出现,唯一的成果是血徒和血兽,这些成果反而把整个国家都推向了灭亡的边缘。
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获得过维塔的认同,让他自愿的给予人类他的力量。
这是特权,只有沈长聿一个人享有的特权。
他们渴望的像维塔一样纯粹强大的人类自身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只在沈长聿身上演化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