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聿眼前一片朦胧, 什么都看不清。
他脑海中无数的记忆在流转, 尘封了许久的往昔和压抑在心脏里的红血病毒一起冲出来, 头疼欲裂的同时脖子又被死死的卡住, 窒息感如影随形, 就算是曾经被划破脖子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难受过。
但那只是一瞬间, 维塔到底不舍得伤害他,脖颈上的桎梏松开,血液重新流通带来的舒适感让沈长聿深深的吸了口气,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
“你怎么敢啊?”卑微到极致的声音,是维塔时隔四年的疑问。
他以为四年过去了,他们在红石星上相依为命的四年可以让他在长聿的心中拥有着更重要的地位, 而他也确实沉浸在自己编织出的谎言中, 以为一切就像他想象的那样美好,但事实证明他只是高估了自己,长聿在回忆起一切的第一时间就以自己为筹码威胁了他。
四年里那么信任他,听他话的人, 再次变成弃他如敝履的人。
维塔的胸膛里是虚构的人类的心脏,却在这一刻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原来在那些人类的记忆里, 难过会是这样强烈的情绪。
维塔松开手以后,对沈长聿的桎梏不复存在, 他此刻只是暗红色的虚影,再没有别的阻碍。
沈长聿捂着脖子退开了几步,抹了两把眼睛才勉强能看清面前的一切, 红色的身影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不变,似乎这样就仍是靠在他肩上的那一刻。
他不甘心的道:“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沈长聿的脖子猛然痛了下,电光火石间回忆起了那时候的疼痛,那时候也是这样的一只手用尽了力气按在他的脖子上,很疼,压得他的伤口很疼,却伴随着无尽的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