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晏听到忍冬的提醒,也忍住情绪嘴角扯出笑着说道:“以后还会再见的,快去吧,别误了好时辰。”
“姐姐……”古墨小声的唤了一声。从盖头下面的缝隙中看到古赢那双黑色镶着云纹的靴子走近他。
听出弟弟语气中的不舍,古赢牵起他的手,不但没有把手递给曲隐,反而说道:“要是舍不得,晚上再回来。”
曲隐:“……”
箫晏讪讪的笑了笑,便把古赢给拉了过来。曲隐赶紧将人搂在怀里,说道:“出嫁都这样,将军当不得真。”随后便赶紧把人背了起来,往外走去。
古扬这个母亲的工作都被古赢这个当姐姐的□□了,因此她和章氏都没怎么在曲隐面前露过脸。
曲隐怕古赢真的倔起来忽悠小野猫晚上回来,赶紧将人塞在轿子里,让人抬着先一步离开,自己则再跟送出来的人寒暄几句。
等迎亲回去的路上,两旁的人念着红包,祝福声是此起彼伏各式各样的。曲家也大方的撒了红包和糖果,碰到小孩子还会多给些糖。
古墨稳稳的坐在花轿上,慢慢的平复心底的不舍。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便想看看,只是怕自己掀开帘子不合适便忍住了。想着想着他又幻想起曲隐穿上一身红衣的样子。
刚才他从盖头缝隙下只能看到她的脚,等回去可一定要好好看看。她说一身红衣八抬大轿来娶他,真的是做到了。
轿子到了曲府后,曲隐将人领了出来。婚礼在曲岸的主持下进行的顺利极了。念着曲隐好不容易回京一次,一群好友都拉着她要不醉不归。她只好将人先送到了婚房,细心叮嘱他别饿着自己,想吃什么说出来就行,曲家不守那些需要饿着人的规矩。
不过最后真喝起来,酒多数还是都喝到了曲岸的肚子里。念着今日是曲隐大婚,怕她喝醉了没办法办事,曲岸是难得的将劝酒的人都拦了下来,来者不拒的喝了起来。
朝堂上的一些官员什么时候能讨过右相的便宜,此时都扎堆的劝起酒来,劝酒令更是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大婚之人是她呢。
有曲岸在前面挡着,曲隐就好过多了,她只是象征性的喝了几杯,便跟箫冉在一旁说了会话,简单的喝了几盅。她是皇帝,自然不会闲的跟她们一起喝到最后,见到曲隐跟她聊过之后便带着人走了。
曲隐又单独敬了些老朋友,笑着拜托她们多多关照她这个独自留在京中还不算特别成熟稳重的妹妹。话落先干为敬。
随后她便换了身衣服洗去一身的酒气进了婚房,将想看热闹之人都拦在了外面,又叮嘱管家看好曲岸,差不多就别让她喝了。
房门关闭之后,外面嘈杂的声音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一样,屋内只留下淡淡甜腻沁香和入目的喜庆红色。
曲隐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乖巧的坐在床上手却揪着衣服的人,才笑着走近,拿起杆子将他盖头挑开。
“阿淼……”曲隐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轻声唤他。随后便忍着笑开门让守在门旁的人送洗脸水进来。
她来这么多年,倒是真的没见过别人家的夫郎成亲之夜化的是个什么妆,但是今天见到她家夫郎化的是个什么妆之后还是有点难以理解他们的审美的。
脸上涂的刷白,在腮上均匀的抹上腮红,最后那张樱桃小嘴被涂成红色。这鬼一样的妆,让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接受。对着这样的阿淼,她觉得自己可能下不去口。
古墨眨巴着眼睛看着她,随后嘟起嘴不满起来,“不好看吗?”
姐夫明明请的是最好的妆郎,忍冬他们也说他好看。怎么到她这,她什么都没说就先笑了起来。
曲隐自然不想跟他争论审美的问题,便笑着说道:“好看,阿淼怎么样都好看,不化妆更好看。”
小侍动作极快的将水送了进来便又出去了。曲隐将人领了过来,轻轻的为他卸去脸上那浓厚的妆。
去掉那些胭-脂-水-粉的阿淼,白皙的脸蛋在柔和的光下散发着点点柔玉般的光晕,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更是极好的“装饰品”,使他处处透着灵气,像只误入凡间懵懂的精灵一般。曲隐用毛巾将他嘴上的红色轻轻抹去,最后露出那张小嘴本来的粉嫩水润之色。
一身红衣将他衬托的可口极了,就像是那剥了一半皮的饱满荔枝一样,让曲隐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被她用这么炙热不掩饰的眼光盯着,古墨便知道今天两个人就要做那羞羞的事了。以前两人会亲热,但总不会做到最后,今天恐怕是要做到最后了。
古墨趁着她出去,赶紧跑到床上将藏在枕头下箫晏给的小匣子摸了出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本薄薄的书,还没有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