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页

“寻我何事?”秦恪已褪去外衣,卸去发冠,作势要上榻。

容奚瞅他一眼,又背过身去,道:“并非寻你,而是寻猫。”

走路无声,像猫似的。

秦恪被他逗笑,入榻后,伸臂将人整个搂住,淡淡冷香沁入容奚心间,容奚心跳加快,整个人一动不动。

“明早我去寻马车。”

男人低沉音色萦绕耳际,容奚耳尖微动,并未应声,似是默认。

两人沉默许久,终是秦恪打破冷寂,诚挚道:“我不应摆脸色,让你难过。”

容奚立刻回道:“我也不应擅自前往边城,让你担心。”

他当时确实冲动了,只想早些见到秦恪,不计后果。

若他是秦恪,只怕打一顿都消不了气。

“不,”秦恪忽笑道,“在奉达见到你,我甚欢喜,只是想起当时不知你腿伤一事,恼我自己罢了。”

他方才见容奚腿侧新伤与旧伤叠加,心脏揪疼极了。

容奚翻身,坦然与秦恪对视,笑道:“待你我回归临溪,二弟恐已至盛京。”

春闱在即,梁司文定已陪同容连进京赶考了。

知他在转移话头,秦恪心中熨帖,轻柔将他揽进怀中,笑道:“若再不回去,恐也见不到顺王和金吉利扬帆出海。”

容奚颔首,“明日早些出发。”

夜寂无声,两人相拥入眠。

数日后,二人终至临溪容宅,刘和祖孙见到容奚,不由激动落泪。

“郎君,边关危险,您怎能说走就走?”刘和抹泪问道。

他是真心担忧。

刘子实亦如此,他眼眶通红,忙奔回屋中倒上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