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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还穿着盔甲,唯恐冻着容奚。

容奚果然一激,寒栗子竖起,却不愿离开秦恪,闷闷道:“你脱了盔甲,与我一起睡。”

他见秦恪眼下青黑一片,面色略有几分憔悴,便知他定许久未曾入眠,心中难受得紧。

今夜本就无事,只是先前秦恪担心自己惊醒容奚,本打算随意寻一处歇息,可如今,见容奚殷切邀请,他根本无从拒绝。

秦恪便利落褪去盔甲与外衣,入榻将容奚揽于怀中。

心终于安定下来。

在离开临溪时,他心中已被思念溢满,如今,他怀抱这份思念,只觉冰天雪地里,温暖丛生。

“澜之,我甚欢喜。”

他双唇轻贴容奚额间,半晌方离开。

容奚眉眼弯弯,调侃道:“我知你想我,便大发慈悲,送自己来给你瞧瞧。”

秦恪此时心中柔软一片,轻声道:“边城艰苦且危险,我想让你回临溪。”

他见容奚欲反驳,便伸手按其嘴唇,继续道:“但你必定不愿。我不强求你,可你莫要随意外出,听明白了?”

容奚自知自己帮不上忙,并不会捣乱。

“你安心守城,不必忧心我。”容奚伸手将他抱紧,埋进他胸膛道,“我想与你一起回去。”

秦恪眸光极深幽,他并未应声,唯拥紧容奚,隐忍而克制。

翌日一早,容奚清醒时,秦恪已不在身边。

他起身后询问守兵。

守兵答:“容少卿恕罪,卑职并不知晓。”

军中主将去做何事,他身为士卒,的确不应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