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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奚连饮三杯,他才十六,不能多饮,且不胜酒力,便歉然道:“奚不比兄长海量,三盏已至极限。”

他年纪最小,如今瘦削不少,颊肉消退,隐于裘领中,愈显稚嫩青涩,唇红齿白。

如观音座下童子,俊俏不凡。

三人自然关照于他,分别再饮两盏,以示盛情。

“大郎不必再饮,此宴是我三人专为你而设,”胡玉林三盏入腹,眼尾绯红,眸光微微迷蒙,“为兄感激于你。”

他所受赞誉,皆因大郎成全。

“玄石兄言重,”容奚无奈摇首道,“你我兄弟,以后莫要再说这些。”

胡玉林咧唇一笑,与往日精明迥异,他摇晃行至容奚身边,跪坐而下,执其手腕,目光极真挚。

“此乃我肺腑之言,大郎切莫嫌弃。”他轻声一笑,借酒意,倒于容奚肩上。

容奚笑,“原来玄石兄亦非海量。”

他这一笑,牵动唇角,皓齿微露。

胡玉林见之,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容奚手腕微痛,无奈道:“玄石兄醉了。”

他不着痕迹挣脱,正欲将胡玉林扶回原席,便听门外子实之声。

“郎君,家中来客。”

他嗓音微微颤动,容奚与他相处数月,知其乃兴奋激动所致。而能令他激动之人,除战神秦郡王,还会有谁?

此前,刘小少年得知,“陈大郎”就是大魏战神后,几天几夜都兴奋得睡不着觉。

容奚回神,歉意起身道:“守原兄,文秀兄,玄石兄,奚家中来客,先行告辞。”

姜、段二人,帮忙将胡玉林扶回坐席,道:“大郎你且归家待客,路上小心。”

出锦食轩后,凉风袭来,吹散几分酒意。

容奚摇摇头,妄图使自己清醒一些,却发觉脑袋愈加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