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瞧他神情,若有所思。
夜幕深沉,风寒欺人,容奚蓦然抖了个寒颤,些许婴儿肥的下颔缩进衣领内,衬得脸颊越发稚嫩。
他不过十六,与司文同岁。
秦恪神色微柔,轻声道:“天冷,回屋罢。”
言毕,利落上马,与陈川谷同离。
容奚目送二人远去,回身与白马对上,四目互瞪,白马委屈地打了个响鼻。
他倏然笑出声来。
牵马进宅后,容奚嘱咐刘和明日备些上等饲料,他要开始养宠马的日子了。
“阿兄,方才家中来客了?”容连忽行至,见到白马,神色略显惊讶。
他读书入迷,不知家中有客,刚刚停歇,听洗砚禀告,方才知晓,特来询问一二。
“故友来访。”容奚嘴角噙丝笑意,犹显温柔。
容连见状,遂不再多言,自发回屋继续读书。
翌日,天公作美,阳光普照。
沈谊亲自引秦恪等人,至城郊玻璃窑炉。容奚与胡玉林早已于外等候。
见车马至,容奚迎光抬首望去,恰与秦恪目光对上。
两人怔愣几息,均移开目光。
待沈谊眼神示意,容奚与胡玉林向官员们行礼。
此次工部派遣数人至濛山讨教经验,工部侍郎程皓就在其中。
他自小热衷造器,不愿读书。经家中长辈教育之后,便只能割舍爱好,投入学业。
后科举入仕,他凭借自身能力,跻身工部官吏之列。
此次濛山之行,他本不应前来,索性软磨硬泡,工部尚书杨千牧只好将名额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