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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动手磨豆,却听宅门被人敲响。

刘子实迅速跑去开门,见门外一老翁,面容严厉,美髯飘摇,惊诧问道:“高夫子?您怎会来此?”

老翁姓高名柏,是镇上学堂的教书先生,刘子实在学堂外偷听过,认得他。

高柏轻哼一声,架子颇足,“容奚何在?”

被他气势所震,且刘子实对夫子心存敬畏,不由失语,几息过后,方恍然回神。

“高夫子何事寻郎君?”他虽敬畏,却懂本分。

高柏睨他一眼,显然有些不悦,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己无力拒绝,只好亲自前来。

惟愿容氏子,并非传言那般顽劣。

“将此信交于容奚之手,他观后便知。”他于袖取信,递与刘子实。

刘子实接信返回院中,交于容奚。

容奚展信观之,后无奈摇首,起身至宅门前,躬身长揖,不卑不亢道:“晚辈见过高夫子,方才怠慢高夫子,万望海涵。”

言毕,将高柏迎入宅内。

见其礼数周全,高柏心中稍稍松口气,至正堂入座后,抚须道:“令尊亲笔书信,你已看清。不知你作何打算?”

容奚亲自替他斟茶,微笑道:“夫子学识渊博,德高望重,教授我这般顽劣之徒,着实大材小用。然家父嘱咐,晚辈不敢不从。只是晚辈天资笨拙,恐累及夫子。”

“无妨。”高柏一脸无畏,“只要你愿学习,老夫便尽心教授。”

他观容奚不似蠢笨之人,方才所言,应是自谦。

“奚明日便去镇上,向夫子请教学业。”容奚笑答。

高柏一愣。

他原以为,自己需每日亲来教授,与达官贵人家中的西席先生相仿,未料,容奚竟做此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