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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锐澜任命地走过去,帮他把手机充上电,然后站在床边,双手拽着苏黎的手把他拉起来,弯腰替他套上拖鞋:“起来去洗漱吧,护士在客厅等你,先抽血再吃早饭。”

“怎么又产检啊,不是刚检查过吗?”苏黎懒唧唧的,坐在床边不想动,实在是太费劲了,肚子那么重,里面的小崽子还老是动来动去没个消停,他坐着都嫌累。

“哪有刚刚,都是一周前的事情了。”杜锐澜实在没办法,只能去卫生间拿了湿毛巾出来给他擦脸,一边擦一边唾弃自己没有原则——要不是他这么惯着,苏黎也不至于懒成这副德行,而且之前没听医生的话多运动限制饮食,胎儿也被养得有些偏大,上周杜伯伯跟几位医生商量了一下,确定了剖腹产的方案,一来顺产的不确定性太高,二来是就目前胎儿的大小,就算是正常女性也建议剖腹了。

手术初步定在了三十九周,但医生也说明可能在这之前就会生产,随着预产期越来越近,家里的人也越来越紧张。

担心杜锐澜照顾的不好,梁枫搬了过来,看梁枫过来住,杜锐澜的父母也搬了过来,楼下的客房让杜伯伯安排了两个清楚苏黎身体情况的医生,再加上几个知道内情的阿姨,一下子竟然把挺大的三层别墅给住满了。

然而这么多人陪着,苏黎还是习惯性地支使杜锐澜。

杜锐澜,给我切一下火龙果;杜锐澜,我起不来你扶我一下;杜锐澜,纸巾没有了……

杜锐澜杜锐澜杜锐澜……

直到有一天,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惊慌的叫声:“杜锐澜!你快点过来,我、我肚子疼……”

连蝉鸣也停滞了一瞬,随即安静的小别墅像是一锅突然煮开了的滚水,上上下下乱作一团。

手术方案是杜伯伯和国内外的几个相关领域的专家一起确定的,过程很顺利,晚上七点多,苏黎已经安安生生地躺在病房里休息了,镇痛泵安静运转,将低浓度的麻醉剂输送到腹部的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