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等了两三分钟也不见他说出个所以然,有些不耐烦:“这地儿不许久停,你走不走?到底去哪?要么给个话要么就下去!”

苏黎眯着眼睛使劲想了想,为难地掏出手机来打电话,醉的家都找不着了,难为他还能记住杜锐澜的手机号码:“杜锐澜……”

他那把嗓子里好像都掺上了酒气,湿绵绵的:“我家在哪啊?”

杜锐澜怕他醉,手机半刻不敢离身,一接起来就听见他家傻猫在对面迷迷糊糊的犯蠢,又担心又好笑:“你家在哪,我怎么知道?”

苏黎慢吞吞地想了好一会儿:“哦,那我问问高然吧。”

“等会儿!”杜锐澜扶额,这傻东西,早知道就让司机去接了,这会儿再去还得让他等,“你家在百隆湾一号八栋。”

“哦。”苏黎说,“师傅,百隆湾一号八栋。”

刚才还心生烦躁的司机这下子哑了火,半点不敢耽误,拉手刹挂挡,车子开上了路。

杜锐澜不放心,没让他挂电话,时不时和他说几句话,怕他睡着了让人拐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下楼去门口等,这小区不准出租车进入,苏黎那个样子,十成十是找不到家门的。

司机将车停在百隆湾一号的正门前,颇具现代艺术气息的古铜色金属字体浮在铁灰色砖墙上,隔离出一片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豪奢。

杜锐澜在门口等着,他穿一件长款毛呢大衣,手中还搭了一件,见苏黎从车上下来,便给他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