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茸瞧着他背影,瞬间放松了警惕,满意地往床头爬。可就在这时,沈季泽却迅捷地转身冲回来,飞快上床,再在里边躺下。
卢茸一时大意丢了阵地,慌忙伸手去推他:“你耍赖,你耍赖。”
沈季泽佯作没听见,只闭上眼睛,身体紧贴篾席,双手拽紧边缘。他连每一根脚趾都在用力,将篾席抠得紧紧的。
卢茸推了几下没有推动,气恼的盯了会儿他的脸,终于悻悻地放弃了,躺在了床外侧。
沈季泽趁他往下躺时又迅速出手,把毛巾被扯过去了一半,身子一卷,将那半边稳稳压住。
卢茸抢了会儿抢不回来,只好气鼓鼓地盖着剩下半边。
沈季泽心里暗想,在这白胖子面前就不该讲江湖道义,他反正都不要面子,我也不要了。
又后悔时光不能倒流到白天,害得自己白晒那么久,冰棍儿也没吃着。
俩小孩互不搭理,各自朝了个方向。看似没在意,却很有默契地将床一分为二,各占一半,背心相抵处就是中轴线。
不会多占,也不会让对方越过地界,谁要是想往后面挪,另一方就抵着推回去。
都没说话,看似在睡觉,却都在互相提防着暗自角力。
沈季泽现在已经不害怕了,注意力全放在守护自己的地盘上。
后背贴着的身体小小软软,像是只小动物般,散发着好闻的、热烘烘的香味。
但是他——绝对不带心软的!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迷迷糊糊地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