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剩下的一点冰棍放进搪瓷缸,坐在那里没动,白皙的耳朵爬上了一层红晕。
就在沈季泽满意地暗爽时,卢茸却腾地起身,身后的椅子都被推出吱嘎的长声。
他像股小旋风般刮到冰箱那里,怒气冲冲地取出根冰棍,再递到趴在桌边的大黄狗前,大声道:“小狗,吃冰棍。”
接着又拿出搪瓷缸里剩下的半截冰棍,塞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嘶溜……嘶溜……
嘎嘣……嘎嘣……
沈季泽不吭声了。
接下来很安静,两人都在沉默地写作业,只听见风扇摆头嗡嗡响和四处的蝉鸣。
沈季泽将作文本铺在木质沙发的扶手上,拧着上半身写作文。
他从没这样积极地做过作业,带着书包来山里也是为了应付父母。但目前除了做作业,他想不出别的事让自己看上去很忙碌,而不是呆呆坐在沙发上。
那会让他看上去一点也不从容。
“……半夜大雨中,爸爸在街头拦着出租车,我难受地趴在他背上,看到他头顶有那么多白发……”
他正对着卢茸,可以看到卢茸将小书桌留出了半边。
他不会去,被狗洞和冰棍戳伤的自尊心还没有恢复。何况也就是字写得歪歪扭扭的,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两个小孩互不搭理,直到日落西山,大人们回来。
这次跟着财爷的只有沈岩一人,司机和其他工作人员回了工地,沈岩过来接沈季泽,晚饭也自然就留在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