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真的把眉拧起来前,对方去而复返,沃修的气息更近地盖过来,亲他一口,把水顺便渡给他。
“头都不愿抬。”沃修轻轻压着他唇角,连喂水带偷亲地说,“只能这么喂了,是你自己选的。”
崖会泉什么也没选,心里怀疑有个比较厚脸皮的人又在假公济私,困倦遏制住他舌头,让他只能勉强配合着喝了点水,也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有只手贴上后颈,沃修还帮他把脖子抬了抬,角度托得刚好,能避免躺着吞咽时呛着。
后面沃修依稀又还说了句什么,大概是解释对方需要再过会睡的缘由,并让他安心先睡,他不吵他——然而崖会泉没怎么听清。
只够清醒到沃修说“睡吧”这里,困意就决了堤,沃修之后的话音在崖会泉听来统统不再真切,落在耳中,只成为模糊不清的嗡嗡细语,把对方还显得有点像只扰人安眠的大蚊子。
当然,沃修比蚊子还是要讨人喜欢得多,所以他制造的响动可以被当做另类的白噪音,效果十分催眠。
崖会泉睡过去得比沃修早,醒得也更早。
第二天,率先睁眼的人对上一室昏暗,一刹那几乎分辨不出时间,过了半晌,先醒的人才后知后觉,原来不是这会时间还早,是窗户上都还落着严严实实的遮光板,窗帘飘在遮光板前,伪装出了外面天地还是漆黑一片的假象。
刚醒来的感官总是迟钝,人半陷落在睡意里,对外界的感知会比正常慢上不只一拍。
崖会泉原地顿了一会,接着,他慢慢感受到腰间环绕的手臂,扫在脖子上的似乎不属于自己的发丝,听见平稳扑在耳后的呼吸。
沃修的存在感鲜明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