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光辉不会这么早就褪去色彩。
“真要风向变了,你猜骂我还是骂他的更多?”崖会泉又捏捏黎旦旦耳朵,他这个问题是把话题正回来期间的突发奇想,问完自己也稍作沉吟。
一般来说,人们比较爱往逝者身上泼脏水,因为死人也没办法重新起来为自己说话。
但有时候,人们也更偏爱死人,一个过去没准压根没听说过的对象,就因为对方已故,人们读了关于他生平的只字片语,看了两篇真实性有待商榷的文章,便会在千里迢迢之外,将其奉为自己“素昧平生的心灵挚友”,忽然开始爱他敬仰他。
更何况沃修还不是无名之辈。
不需要间接的生平介绍与文章,特殊部队想必会十分拥护指挥官,连带着域外联合也不会对身负荣光的将领就放任不管。
所以……
“可能还是我比较多。”崖会泉说。
他得出结论,却不太所谓的样子,猫抬眼去看他神情,发现他竟是真的觉得这个结果也挺好。
“喵——”黎旦旦略微拖长了音调,叫声轻柔低沉。
“你是想要安慰我,还是反驳我,或者打抱不平?”崖会泉没听懂,他对接猫语的能力又暂时下线了,但这不妨碍他伸手,指尖从猫的下巴上轻轻挠过去。
“我的脾气很糟,在议会大楼里公然摆脸色也不是一回两回,批判过我的文章累加起来能出书,我不在乎这个。”他说,“议会要是真的大刀阔斧的削减军费,限制正常发展,让技术部门去要饭只是玩笑话,他们一群至今都没反应过来,以为一切还能按战时优待标准来的小傻子有什么用?要饭都要不到几口,我会自己带枪去敲财政办公室的门。”
反正以他的声名和不懂客气的行事作风,他干出什么事也都不算离奇。
他明知道风平浪静下有觊觎目光,有试探陷阱,他还是我行我素,高调自负。
有些话崖会泉不会对旁人说得太明白,哪怕是他自己的多年老部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