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旦旦也随着人抬了下头,猫发出很轻的一声“喵”。

“不明白为什么光线亮会想到吵,是吗?”崖会泉落在猫后背的手顺着温暖毛发上移,他又摸摸黎旦旦的头,“要是你旁边做了一个从看见光起就吹口哨的人,肺活量还惊人的好,他能开个人独奏会似的吹上一路,保证你从此看见这个画面也会头疼,能立马想起他的魔音灌脑。”

黎旦旦:“……”

“所以。”人又说,“我实在没办法,吵死了,只能跟他说话。”

崖会泉嘴上说“吵死了”,一句“没办法”应当是抱怨不满的话。

但视力很好的猫可以看见,这人脸上其实一点不高兴的意思也没有。

当年沃修之所以坐在旁边吹了半天口哨,说来也是崖会泉自找的,他们快要靠近浅海区时,沃修看着面板上的显示距离,一度很想要跟他分享“重见光明”的快乐。

还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搞击掌庆贺这一套,那崖将军,我们唠嗑两句总行吧?我们马上就要重新见到自然光了,分享一下你现在的心情?”

崖将军板着张脸,突发性失聪失语了,没理。

崖会泉的确不是一个会与人搞‘击掌庆贺’这一套的人,他小时候没有这种经历,读书时没有能这么做的人,再往后毕业去太空军部队报道,“独”就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他的习惯,他身上的固定标签。

他不与人亲密,谢绝过分密切的肢体接触,跟击掌同等性质的勾肩搭背等行为统统都是他的“雷区”。

就连沃修退而求其次,提出的“分享心情”,对于崖会泉来说,好似就也是道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