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会泉:“谁需要你剩了?我向你乞讨了?”

“你是怎么做到受伤状态下还骂人这么有力量的……哎,不对,算我说了傻话,这明明是你的固定技能。”沃修的声音还在持续变模糊,不过,依稀能分辨出来,这人到了这种关头,还是像一个宇宙都兜不住他的笑似的。

他还在笑:“我再和你打最后一个商量,你要是能出去,这次就多去体验一点和以往生活不同的东西,行不行?免得别人再问你没有战争会做什么——也许那时候都不用加‘假如’这个限定词了,你却还回答不知道,也太惨了。”

这人宣称自己留给崖会泉的不是单纯的生牌,还是他觉得崖上将明明都到了这把年纪,按着古地球人的寿命长度都算是“年过半百”了,可喜欢什么,爱好什么,对什么感兴趣,会为什么心动过……以上种种,竟一个也没有。

那崖将军就这么匆匆结束一生,过得也太没滋没味了。

沃修就是真的很大言不惭,他说自己留给崖会泉的还是一个体验生活的机会。

除了“个人英雄主义”,嘚啵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钟可能也是沃修队长的人生信条之一吧。

“再见。”

沃修在很长一段唠叨的末尾说了这两个词,它们跟前面的话追得很紧,又融合得无比自然,仿佛那人接着还会再另起开头,又继续往下说上一长串。

通讯信号那时已经仅余一线联着,细如蛛丝,信号传输速度很慢。

当这个告别的词汇落入崖会泉耳中,他已经感受到了周围空间的震颤,机甲因感受到高能反映而警报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