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地在不久之后就会被回收,失去了职阶相符的主人的房屋会被推倒,之后,地皮会作为“空置地”重新记入分配系统,等待下一位职阶达标的主人,再在空地上盖起新屋。

离十一岁还差上一点的小男孩呆在快要易主的屋子里,他每天都要见很多人,听很多同情关怀的话语,看一茬又一茬的绅士贵妇在他面前长吁短叹,甚至流下饱含情感的眼泪。

“我非常愿意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家庭,孩子,然而……”

“如果不是……我们也非常想要拥有你。”

“假如……”

小男孩心想:“说谎。”

一个从小就无师自通该如何保持“距离感”的孩子,一个能够几乎不去大人那里撒娇卖乖,连身体不适都只会自己去调用医疗舱的孩子。

想要让他看不出那些成年人藏匿在话语之后的本意,也太困难了。

于是崖会泉做了一个令人跌破眼镜,连着上了三周蒙特时评的决定。

他去给自己申请了在蒙特已80年无人申报的ai监护。

他本来就是在ai监护下出生的,他对电子管家百里甚至比对双亲更熟悉。

如果说连培养一条生命都可以交由ai去做,父母可以在只递交基因信息,随即完全撒手不管的情况下,也最终顺利获得一个健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