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研究调查,这种情况能被归为一种非典型的“第一印象”, 它主要影响人对另一个客观生命体的看法,让人在看待他人时,总下意识把对方往初见的那个状态套——而罔顾对方如今已长成了什么样。

崖会泉看黎旦旦就是带有这种滤镜,他那天反复捏着猫爪把猫提起来, 看对方伸展又缩回去,把自己原本思考的事完全搁在一边,只费劲地在琢磨:

猫,为什么这么长?

“恕我直言,少爷。”最后是百里从书房的音影设备里冒出了声音,掌握黎旦旦第一手数据的电子管家很中肯地说, “我扫描到您正在为黎先生的身长感到迷惑与苦恼, 但这实际上是不必要的, 因为, 只要您留心观察过黎先生在跳跃、大幅跨跳以及垂直攀爬时的身形,您就会意识到,在它将四肢完全伸展, 与身体保持近乎一条垂直线时,它理应有那么长。”

“……”崖会泉搜索了一下记忆, 感觉黎旦旦在屋子里上蹿下跳的模样他全见过, 他也不只一回的早上醒来,发现猫在枕头上睡成了一滩,以一种人如果那样睡,第二天百分百会肩酸脖子痛的姿势把后背填在了枕头与床头的空隙里。

……但那时候猫看着有这么长吗?

滤镜怕是得有一个星系大的主人怀疑自己失忆了。

“您对我的观点存疑。”百里擅自分析了主人的表情数据,电子管家继续保持客观, 很理性,“我还必须要提醒您的一点是,当您托起黎先生的前肢,将它向上提拉,您眼中的‘身长’,实际上并不精准,是包括了黎先生前后腿的长度在内,这便也会对您造成一点视觉误差。”

崖会泉听着觉得有点道理,他“唔”了一声,正对着黎旦旦若有所思,手下捏着一只猫爪垫。

就听百里为了补充论据,忽然还举了个诡异的例:“少爷,您有回看过自己在家用锻炼室里的记录影像吗?当您将双手向上举,手臂与肩膀近乎垂直,挂在牵拉杆上的您也很长。”

崖会泉:“……什么?”

这什么破例子,还能这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