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愈发灰暗之际,一道清亮的声音划开了沉重的暗色城市,“邬白槐!我找了你好久!我跟你说,这个冰棒特别好吃,他买了三我抢了俩,还有一个在橙子那。”

一句一句地像利刃一样割开了黑暗,光一道道地洒下来。

不容商量,却温柔万分。

怪物不动了。

它在光下显得十分丑陋,尤其是照不到光的地方格外骇人。

清亮的声音放轻了些许,“邬白槐,你心情不好的话我的胸膛借你啊,你看上次我在基地那么丢脸……你也丢一次,好不好?”

灰暗的城市破碎了,光照得怪物无所遁形。

却也将那骇人的地方清晰地显现了出来--它似乎并不那么可怕。

邬白槐抱住了叶天邺的腰,把脸埋进去。

叶天邺摸了摸胸膛上那颗脑袋,他能感觉到一点湿润的热度,但是他没有提任何相关的问题,也没有开口安慰。

他其实很受不了邬白槐这样子,他情愿邬白槐嚎啕大哭,也不想他像现在这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不是夏天校服单薄他都不知道邬白槐哭了。

刚才从小卖部回来的秦介洋和程六逸递给他一冰棒,两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秦介洋告诉他,战友还在教学楼他没有买他的份怎么办?

程六逸捂住秦介洋的嘴,说,邬白槐样子不太对劲地往楼上跑去了。

叶天邺没有犹豫地,抢过了秦介洋手里的冰棒,往天台跑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缩成小小一个的少年。

现在这个少年抱着他,终于不再那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