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爱我。”厉行笑着为小何辩解。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大何没有把衣服穿回身上,而是就这样依进他怀里,“现在,他心里装着太多东西。要爱情,要宠爱,要很多好吃的。要快意江湖,还要侠胆柔肠,动不动就犯蠢、做白日梦。而我心里,只有你。”
“你已经报仇雪恨,是一派之掌门,而他还很年轻。我也一样,是个愣头青。”温热柔滑的肌肤就在掌下,厉行勉强维系着细若悬丝的理智,可乱了节奏的呼吸出卖了他。
大何问:“你记不记得,你跟我师父承诺过什么?”
他的脑子愈发燥|热混乱,歉疚地笑笑:“说实话,我记不清了。”
“我师父对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对须归腻烦了,厌倦了,就把他送回弘山,别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流落江湖。”怀中的身体,像柔韧而致命的藤蔓,慢慢缠了上来,在他耳畔吐出灼热的气息,“当时,你好自信啊,说绝不离开我。可是,厉哥,我已经孤零零一个人很久了。”
厉行仅存的克制轰然瓦解,紧紧搂住大何。
天旋地转,月光如水。而他们是两条鱼儿,游在落叶里。
木屋里,小何单手托腮,盯着灯芯和颤动的火苗。
“怎么谈了这么久,如果我去找厉哥,会不会显得心胸狭隘,跟另一个我产生对比?”
他不安地嘟囔,忽听欧阳豆说道:“小舅妈,你也知道,我老舅这个人太负责任,很容易陷入道德困境,把自己卡住。”
他有些愤懑:“舅妈就舅妈,为什么要加个小?”
“好吧,舅妈。”欧阳豆帮忙分析,“你是当局者,可能还没看出来,我老舅有多喜欢你,就有多喜欢另一个你,乃至更甚。尤其还是,楚楚可怜、为爱苦等多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