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豆随后而来,抓起桌上的肉卷,迎上柳苗苗透着得色的目光,不屑地说:“行行行,你大你大。我告诉你噢,我回去上课的时候,你要是敢造谣,我就,我就——”
他似乎没想到能把柳苗苗怎么着,只是恶狠狠地握拳眯眼,口中“咔咔”配音。
厉行正色道:“苗苗,你愿不愿意混进丐帮,刺探消息?江湖上的风吹草动,丐帮向来最先知晓。不用远行,在望海城活动就好。”
欧阳豆的表情立即变得严峻,眉间藏着一丝担忧:“可是,丐帮底层很乱,你不是说他们是黑社会吗?”
“是,所以才派柳左使这样能力强的去。”
柳苗苗一口答应下来:“这一步真是高瞻远瞩,我在所不辞。因为帮主和多名高手都死在了岛上,现在丐帮正至上而下的内讧。混乱就是阶梯,没准儿我也能混个舵主、长老当当。”
“那,那我也去。”欧阳豆瞥他一眼,“你目不识丁,我还能记录个信息什么的。”
“不行,遇到状况,你跑都跑不了。”厉行眉头一皱,当即驳回。
可外甥这次竟意外的执拗,偏不听劝。争到后来,甚至还罕见地跟他发了脾气:“从小我就万事都听你的,连玩积木盖几层、遥控车往哪个方向跑都听你指挥!你特别喜欢默认一件事,那就是别人离了你不行!上大学也是,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非要兼容我、照顾我的志愿,搞得我还挺愧疚。这回,我要自己做一回主。”
他怔怔地看着外甥,哑口无言。
哪里是别人离了他不行,是他离不开别人。一个人的血缘孤零零独立于世间的感觉,就如同别人是江河湖海连成片,而你自己是个浅浅的小水洼,一不留神就干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