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将老婆和外甥护在身后,毕竟赤手空拳下,还是自己更厉害。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看了眼自己胸前在月色下闪闪发光的“your uncle”,鼓起勇气问:“雪老前辈,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何故绑架我们?”
柳萧萧大笑不止,透着一丝癫狂:“谁绑你们了?想回码头大可跳船,没人拦着。”
“厉哥,我不懂水性,恐怕得现学。”何须归小声道。
欧阳豆接茬:“会游泳也不管用,这么大的浪,下去就拍懵了。”
厉行脑子一转,是谁在掌舵掌帆?这看上去像艘大渔船,若能说服船家返航不就好了!他立即起身,在大开大合的颠簸中勉强走到后面的桅杆下,对正在掌帆的渔民道:“老伯,麻烦你送我们回码头!雇你的那个人,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杀人魔头雪留衣!你可千万别行差踏错,晚节不保!”
面对他的正义凛然,渔民淡然地笑笑,被海风剥蚀的黑红面孔上咧开深深的笑纹:“雪什么衣?不认识,我就知道他给的钱多。”
“你送我们回去,我翻倍!”
渔民摇头:“人家也跟着翻倍呢。”
朴实的劳动者只觉得自己幸运,接到了好差事。他们不在意江湖中的打打杀杀,只要锅里的柴米油盐。
一个凶猛的浪头从侧方拍在厉行脸上,他呕出咸涩的海水,开始晕船,头痛欲裂。他从不晕车,游乐园的惊险项目可以连着玩,可这忽上忽下的大幅颠簸实在难以忍受,运功也压制不住。
他回到船头甲板,见何须归和欧阳豆也各自抱着木桶开始呕吐。武林大会前,听说头等大事是解决晕船问题,他还觉得搞笑,如今才切身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