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公司的会议?”
傅京墨睨了他一眼,额前的碎发下茶褐色的浅淡眼瞳里涌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嗓音隐隐带了些冷沉:“你说呢?”
“我马上把会议延后,不重要的就让总经理代劳。”小徐助理急匆匆地闪到一旁打电话安排去了。
傅京墨转过身,打开门重新走进了病房。
走廊上的穿堂风微有些凉,将他的西装外套都裹上了一层冰冷潮湿的气息。
青年关上房门,把门上的一小扇玻璃窗的帘子拉上,没有立即走到病床边,只是安静地在原地站了几刻,一直等到周身的寒凉一点点散开,重新透出暖意,才走进洗手间用热水打湿了一块毛巾,走到路望鹤身边坐下。
一瓶点滴刚打完一半,少年放在被褥旁的手手背青白,几乎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微有些长的墨发透出极其柔软蓬松的触感,散乱地散在枕头、额前,衬出少年愈发苍白细腻的面容,隽秀的眉宇隐隐沾染了几分病气,脸颊上因为过敏发出的红疹子还未完全消退,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傅京墨静静地端详了他几刻,眼底暗藏的情绪由恼怒到疼惜,最后化在了一片温柔里。
他仔细地把手里的毛巾叠成了一小块方片,抬手细细地擦拭过路望鹤的脸,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了抗过敏的药膏,拿棉签细细地给人涂上。
他小时候常年照顾生病的母亲,那时候学会的照顾人的一些技巧几乎刻进了基因了。
药膏抹到一半,路望鹤是在脸颊处舒适中带着点儿微痒的触感中睁开眼醒来的。
映出眼帘的是傅京墨修长的指节,再是坐在床沿处的人影,在昏暗的光线中融成了一团好看的光晕,让他的神思忍不住又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