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倦叹了口气,看向裴斯然:“你能不能扶我起来。”

这个仰视的角度实在太诡异了。

裴斯然立刻去扶童倦,还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我这是……怎么了?”童倦没办法忽视自己嘶哑的声音,他也不知道惩罚开始之后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只知道是嗓子出了问题,说句话都能痛得让他掉几滴眼泪。

“你喉咙发炎了,声带也有些问题,不过没关系,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裴斯然看着童倦身上略显单薄的衬衫,领口上还有童倦的血迹,不由皱了一下眉,“你冷吗?”

童倦摇了摇头,病房的暖气给的很足,他泡在被子里还觉得有些热。

等他坐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单独的病房里,而是在输液室的床上,左右两边都是蓝色的帘子,正对面还有一个小电视。

“输液结束之后就可以走了吗。”童倦小声问,他发现自己降低音量之后嗓子就不那么痛了,便一直以这个音量说话了,“我想回去了。”

医院环境虽然还不错,但总归没有安全感,谁想自己一个人在医院过夜啊。

“你还有三瓶没打呢。”裴斯然看了眼药瓶,“怎么也得打完再走啊,回去了又没人给你拔针。”

“好吧。”童倦瘪了瘪嘴,对裴斯然笑了一下,“谢谢你。”

裴斯然愣了。

“谢谢你接住了我。”童倦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还有现在,也一直在等我。”

两个人挨得极近,裴斯然隐隐约约闻到了熟悉的水蜜桃味,还听到了自己心跳的砰砰声。

哪怕旁边的小朋友还在看小猪佩奇,砰砰的心跳声也依旧清晰,甚至,裴斯然还直勾勾地望进了童倦的眼睛里,乌黑的眼睛里有个一模一样的他,也穿着烟灰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