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两人收起那冒充玩具的香粉,换成小弟弟平时抓捏的布球,又戳破边角窗纸通风透气,才躺回原位装睡。
天色微明时,船夫在甲板上来回奔走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林昀熹假装被吵醒,把弟弟放回母亲身边,搓着惺忪“睡目”,开门唤侍婢端水梳洗,还不忘嘀咕:“天刚亮就吵吵嚷嚷的?”
“大岛主,”一名老船夫上前执礼,“蔬菜和淡水不太够使,得就近到沈岛主处讨一点。”
“也好,据说大师兄回家疗养,我顺道探望……”林昀熹淡淡应声,内心暗忖,居然是沈家人捣的鬼?活得不耐烦了?
她着急想了解宋思锐和父亲情况,奈何那两人迟迟没起身。
当东方天际粉霞转化为金橘、火红、金红,冲破海上浓雾,将海绵铺照成光影变幻的锦锻,数座错落小岛逐渐展现,如螺髻,如弯月,如卧蚕。
林昀熹返回船舱,装作步伐飘忽不定,自言自语:“是我太久没乘船之故?缘何虚晃无力?”
几名忙碌的船员动作皆微微凝滞。
她假装没注意,敲响父亲和丈夫的房门:“章鱼,快到双月岛了!”
“好端端……为何要来沈家地头?嗯?怎么不体恤我的憋屈……”
宋思锐似是半睡半醒,沉嗓微哑,慵懒如猫。
他推开木门,斜斜倚门而立,寝衣领口松散,狭长眼缝潋滟风情,一副“你快哄我,我才肯去”的神态。
林昀熹恨不得将他拖出来揍一顿。
——知不知道危险?还用这种撒娇黏糊的口吻撩拨她!过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