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陛下!全是微臣之过,微臣甘愿领罚!请勿怪罪三公子!”
林绍领林夫人步向女儿女婿之侧,垂首而跪。
大家既一头雾水,又满脸震惊, 唯恐惹女帝不快, 皆缄口不言。
女帝命闲杂人员退至院外,冷眼淡扫:“说说看,此女是何人?林家千金身在何处?”
林绍夫妇双双拜伏在地:“回陛下, 此女正是小女昀熹!”
“大胆!”女帝探手,重重拍在雕花食案上,“事到如今,还敢混淆圣听?你们认定,朕真的会一次次念旧情,既往不咎?”
宋思锐拱手道:“陛下!靖国公和林夫人所言不虚,内子乃林家千金!”
“思锐!”
女帝素怜他幼所失恃,远赴海岛多年,幸承无上皇夫妇恩泽,亦算是替她和其他叔伯兄弟尽孝,因而重之爱之;外加众子侄中,宋思锐品貌才华均为上乘,难得无争权逐利之念,深得她欢心。
可此刻,他竟为维护恩师兼丈人,企图公然蒙蔽她?
女帝怒意腾涌,正想大声呵斥,一口气没接上,忍不住咳了起来。
“陛下息怒!”皇夫和公主急忙抢上扶住她,请她落座。
赵王忙道:“快!快请传御医官!”
“不妨事……”女帝抬手制止弟弟,顿了顿,直视跪地的四人,“你们,把话说清楚了!否则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按欺君罪论处!”
林昀熹怆然闭目,终于明了父母和丈夫为保住属于她的一切,承受着多大压力!
但方才遇险境况,她一心替那孩子为质,以她的急性子,自然不可能真等到宋思锐派人以池访作交换。
是她冲动下把至亲拖入了深渊?
绝望之际,忽听身畔沉嗓从容不迫:“陛下,臣和岳父母并无蒙蔽圣心之举!昀熹确实是他们二位的嫡亲闺女,因八字与六亲相冲,且儿时体弱,染了恶疾,暗地里送去东海七十二岛养病。”
“八字相冲”是他信口胡诌,但后面那句倒非凭空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