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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过,雪树颤抖,积雪如玉屑飞溅。
林绍扬起披风替妻子遮挡,林夫人却焦头烂额,既悲愤,又自责。
经崔夫人一提,她才勉为其难记起,二十年前与林绍定下婚约前,妹妹曾旁敲侧击问过她对未来夫婿的看法。她那会儿难得忸怩羞涩,为免被看出端倪,谎称不晓得,更坦诚嫁到异国他乡的忐忑。
兴许,各种误会便是从那阵子起,延续至今。
林绍见她默不作声,心下尤为忐忑。
他成婚晚,和妻子年纪差距不小,十九年来处处迁就,也从不曾纳妾。但若说喝得半醉,在药物驱使下分辨不出妻子和其孪生妹妹,令他分外难堪。
“阿烟,”他谨慎向林夫人靠近,语气夹杂委屈,“我好像是有一回在晋王府别院喝了点酒,怕回去吵到你,睡过一次书阁。具体的真没……”
“成了!那粉是什么玩意儿我比你清楚!都过了那么多年,历经生死,我还会为那点情非得已而计较?”
林夫人无心理会陈年旧事,两眼直盯窗户投射的闪烁灯火,许久,方喃喃道:她是个寡妇……待你一向礼敬有加。我生儿子时,不是没有想过……如我支持不住,就那样去了,由她照顾你,也未尝不可。咱们都一把年纪了,你若有心……”
“闭嘴!”林绍对她从无疾言厉色,激愤下冲口而出,又立即软了几分,“胡说什么呢?你还存心羞辱我是吧?她、她做了不知廉耻之行,还带走我们的女儿!要不是你的亲妹妹,我、我早……!”
生死未卜,狠话终究说不出口。
再说,他还能如何?